艾德思：研究生期间你被逼的有多绝望

多Naive新生,在进组之前千方百计打听目标导师德行/学术等各方面信息,本以为大吉大利三年吃鸡.

可他们多半想不到,未来几年实际指导您的,未来几年您每天都要面对的,可能压根都不是这个人.

因为很有可能组里的某位小老师,才是决定您研究生这两三年过得有多惨的重要因素.

各中故事还是让我娓娓道来.

说小导之前,还是要从大导说起.

大老板很忙,重心我觉得还是在博士的,至于硕士,相对不会那么上心.

多不上心?

截图我找不到了,这里我讲一个事:

大致是我有个同学,那年刚入学,送挺多礼的,开学送了,教师节也送了,教师节那天微信也问候了,老师回复了"谢谢'.

没过多久,十一国庆节放假回来,他车次延误晚了一天,微信上想向老师请假,前面老师发的"谢谢'他这边还看得到呢,给老师请完假很忐忑,怕挨骂,结果老师回了他一句:

"您哪位?'

当时差点没把我们几个给笑死,老师居然不知道他是谁…

组里有其他老师,一般硕士很少会去找大老板讨论,基本上是要到每周日的组会,才会有您在台上讲ppt,他和组里四十多号人坐在台下提问,这种面对面的交流.

老师的学术眼光是不低的,我们每周组会学生讲文献,除了EST这类环境领域的顶刊,其他的文献必须来自IF大于10的这类期刊,要不然就会被怼,直言您看这些垃圾文献您只能做得比他还垃圾.

老师也会常常给出,一些顶刊论文其实很简单,没什么意义,只是会包装,这样的评论.

所以能看出老师对学术要求还是很严格的,虽然我们组有时候也会发二区论文,但是最开始的初衷都是尽量做好论文.

很多时候面对我们,老师生气的时候也会骂,骂的时候可不会照顾到您挨骂的时候组会下面有多少人看着,有多难堪.

常有博士师姐被骂哭,站在台上边讲ppt边抹眼泪,下面人都不敢吭声.

还原某次老板和某博士师姐在组会上的对话场景:

"您现在是博士了,按您现在的水平毕业真的遥遥无期,别给我整这么多,面对这个问题,您打算怎么解决,现在给我说清楚.'

"我觉得…,我觉得…,我觉得…,',师姐大概说了一些想法.

"我觉得我觉得,我觉得您现在就可以回家了,别来了,大家都能轻松点.'

老师就是这样哈,挨骂的时候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刚入学那会,没有现成课题给我做,做什么要自己想.

回想起来那时候真的很难为我,因为我一个新生其实很缺乏对某个小领域很深的见解,也没有长远的学术眼光.

准备了一段时间,也和一个博士师姐讨论过了,师姐觉得可以,于是我在组会上说了一下我的idea.

组会上老师听了,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对着身后全组的人说:您这样做,四区都发不了.

说实话我当时站在台上是怪难受的哈 而且就这个"四区'的梗,被我几个同学玩了几个月,各种衍生:

没关系,您可以靠数量取胜,十篇四区差不多也能拿国奖.

四区兄弟

 

挺打击积极性的,基本上从那次以后,组会对我来说主要就是完成任务.

讲文献,汇报实验,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嗯嗯到底

我发现,老板是不喜欢有人反驳他的,尤其是和他不是一个等级的人. 不会想着和有的同学一样要在组会上出风头.

宁愿做按部就班的咸鱼.

重点来了.

我们学生平时在聊组里老师的时候,我们都不会直呼名字,而是默契地使用字母代替,所以接下来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绍下我的这位K老师.

我们有个小群.

听说您们读研还有假期?

周六周日,五一,十一,中秋节?对不起,那年上学开始就不存在的. 我印象中去年我只有春节休了,暑假无休.

是真正的无休,看着好像没什么,没经历过的人可能不知道无休是什么感觉,看不到尽头的疲惫.

偷偷溜?K老师是最喜欢法定假日,大半夜找您汇报的.

我不否认做科研需要高强度工作,但是一上来就这么搞当时真的很难适应的好嘛.

以至于我现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如果找工作,一定要找一个双休的工作.

听说您们读研很晚回宿舍?

哈哈,不得不说洗脑能力一流 我一个在四大做审计的同学,特别要好一朋友,说他们特辛苦,有时候加班到11点.

对于科研狗,11点也叫加班?我们最早11点出实验室,基本每天都是后半夜走的.

他还跟我说他们经常要出差.

真的,出差对于我们科研狗来说相当于过年放假.

我就不信那种坐在电脑前面的工作能有多辛苦.整个科研生活中,坐着处理数据和绘图是我觉得最舒服的,不说别的,您们谁来帮我洗洗瓶子比色管,分分钟洗到自闭,光洗就洗一天,洗了还要泡一天,泡了还要洗一天,洗了还要烘干..

我也想去四大工作,他们工作环境还贼好,就喜欢他们那种明明说中文还每人一个英语名的装逼生活. 实际上回去的时间很晚,睡眠时间真的严重不足.

11:30出数据,整理,讨论,起码要到一两点.

说到数据整理,K老师不仅要求步骤详尽到任何人拿到都可以重复实验,而且必须美观.

我们初步整理的原始数据必须全程使用excel,方便他整理和修改,想用origin画图是不允许的,字体,字号,符号,空格,尤其是这个中文和英语输入法下不同符号的差异,每一个都不能出错.

我一个同学没少因为空格被骂,您不会想知道K老师怎么骂人的,真的,相信我,我都不忍心把字打出来.

忘了说,我们每天早上八点指纹打卡.这个是整个组统一的.大老板每周组会重点检查考勤,平时他大概也就通过这个来判断您这一周有没有好好干活.

 

脸臭,无法正常交流.

很多时候,我要是做错了事情,批评我就好了,骂我我也认,但K老师有话就不会好好说,非要满嘴脏话,让人听了难受.

有次油浴锅坏了,我说我找师兄看看能不能叫人来修.因为师兄他负责这些维修事宜,很多仪器买的时候就是他联系的,售后也是他比较熟.

K老师:您他吗的别总依赖别人,您就不能自己试着去修吗?

我:...

那次北交实验室爆炸之后,我们实验室也开始安全整顿.

有间实验室是我负责,里面有三台检测仪器也归我分管,有台耶拿原子吸收,要用乙炔,属于易燃易爆气体.

这种事情,我自然会上心,安全措施和安全告示全部弄好了,正确的操作步骤也做了图文文件传到群里了,您猜K老师怎么跟我说的?

"把这个安全问题做好,这东西要是出了问题,您就直接给我滚蛋.'

这是正常人会说的话?

很多时候听他说话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这个是我另一个同学形容他的原话.

然而在大老板面前,他又总是一副笑靥桃花…

我做的方向他不懂.

这是最痛苦的.

从一开始就没人带,所有的东西从做什么课题到实验设计到数据处理再到文章撰写,全是我一个人搞,还好以前做毕设在所里训练了很多,要不然直接玩完.

真正痛苦的地方:

他虽然不懂,但是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基本的质疑能力是有的,而且很强,凡事都要质疑.

每次我和他汇报,他不懂的,他就要问我,我要是不懂,他就骂我.

狗吧.

问到所有细枝末节,问到文献中作者都含糊其辞没说清楚的事情,问到每个使用的经典模型怎么建立,每个参数的意义,问到所有现象背后的机理.

博士也扛不住啊.

我一个垃圾小硕,每天干着博士的活,挨着本不该我挨的骂.

毕业要求高.

博士就不说了,组里硕士每年都要有人延毕,都成传统了.

大家有时候开玩笑说谁谁谁,您差不多要接某师兄衣钵.

组里论文一般都是从EST投起的,好点的从子刊投起,所以想搞个差不多一二区,甚至三四区论文混毕业是不可能的,再差也要做到一定水平才让投.

一个延毕的师兄,基本属于当届最混,最后发了一篇IF9点多的论文才走的..

 

至于题主说的绝望

庆幸自己是个天生乐天派,擅长自己开导自己,目前为止整个研究生生活里,我只有那么3秒钟绝望过.

那次持续了一周多的超高强度的实验,为了节约时间,在实验室吃了一周的外卖,最后周六汇报都夜里1点多了,汇报完想回去早点睡一觉,谁知道K老师说:

"抓紧时间,今晚别走把这个实验补一下.'

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以前我不理解的,在那短短几秒,我一瞬间就突然理解了那些轻生的学生.

以前我是很热爱科研的,本科时候拿过很多奖,发过两篇中文核心,一篇SCI(垃圾四区),都是一作兼通讯,曾经梦想读博探索世界真理为社会做贡献的,现在再也不敢这么想了.

噢对了,这里有一点必须说明:

如果不看他的臭脾气的话,K老师是有资格这么要求我们的.

因为整栋实验室大楼,他可能是最拼的一个,他每天都是12点以后出实验室,偶尔通宵,我们无休他也无休,正月初四就来上班您敢信?他属于科研狂魔,极度热爱科研.

据说拿过全国百优(真拿奖非提名,是据说,我也没去查),工大十佳(这个听前辈提过,属实)

大老板甚至说过,"组里只有K老师,最像年轻时候的我',

我当时听到差点笑出声,这是在夸自己呢吧.

不过这个评价确实还是蛮高的,毕竟T到最后,应有尽有.

其实好的导师很少,真正的人渣也不多,还得看您妥善处理师生关系,利用现有环境谋发展.

我师兄在这种高压下,硕士发JACS.头天晚上还骂老师不当人,第二天聚餐,泫然欲泣唱了首<父亲>送给老师.

所以,人生如戏,有时候不仅要会忍,还要会演啊.

目前研一下 上半年就是上课为主 周末帮师姐做做实验

年前 我老板突然疯了一样 因为家在北京 话里话外的意思让我春节留下帮师姐灌胃 我不想留 况且 那天本来就是我上报放假的第一天 只是主动留下来帮师姐干活而已 就被各种骂 我妈妈大年初二去世 我家就我一个 父亲另娶 上坟只有我去 我老板让我理解我爹 他不去 我也不能去 这是人话?他急 说 我也有妈 我妈在XXX(地点) 可是 作为老板 谁也没拦着他回去尽孝道啊?他有话 不直说 您没按着他的想法走 就急 咆哮式的那种骂人说我不是人 说我精神分裂→_→

师姐们3月底文章盲审 现在还在做实验 师姐的细胞实验让我做 我的实验什么时候开始?年后初七就逼着我写3年计划 给了一个师姐毕业文章的提纲 让我照着这个写→_→很崩溃.基本上所有的东西 标书也是 不到最后一科刻 绝对不提交最终稿 有个师姐的毕业答辩ppt就是那种 第二天答辩 头天晚上通宵改.

以去年课题组产出少 把我们轰出实验室(实验室也是我们的休息室) 有实验才能进 因为他看不到我们 就每周 一天时间 把我们都叫过去 谈话 谈一天 当然 3句话能解决的事情 必须要谈3小时!师姐的论文 去年 从英语的开始 改了7遍 年后听说换成中文的投 迟迟不定抑制剂 师姐自己又不能擅自定 做

现在所里还没开学 等开学了还得找他加课 因为2门课 必修 时间撞了 都不知道他能不能给签字

我一个从不失眠的人 也开始失眠

我们国家科研投资是多 但是诸如这种老师在 又能有多少产出?研究生越来越多 学校本来课题就少的 大家实验操作 再不规范 数据不齐的 都是编一编 然后发个中文的 结束 毕业.

所以 为什么读研?读研3年 自己累成傻子 有多少没经历过绝望?没抑郁?轻微躁狂?

总的来说..科研之路 我还有2年半 曾经的励志做科研 到半年而已 就已经磨灭了

早日毕业 成为了所有在读研究生的共同心愿吧?

 都说二十一世纪是生物的世纪,我怀揣着对生命世界无限的好奇,读了一波研究生.

好奇归好奇,但我读研究生的主要目的还是学习和提升自己,结果万万没想到,沦为了导师的"得力科研小助手'.

和广大生化环材的朋友们一样,我的经历无非是从开始的震惊绝望到后来慢慢习惯,以为自己是来设计实验完成实验和发表论文的,却发现自己是来计划工作完成工作和帮忙工作的.

哪天导师突然和其他学校的某位大牛谈成个什么合作项目,OK一堆任务下来然后开启连轴转模式;哪天导师手下的某位博后准备搞个大论文,OK实验全部交给研究生然后给挂个4作.

一切生活以实验室为核心,被要求每天白天晚上呆在实验室做实验,不过说实话相比起很多实验室还是好一点的,我们竟然有长达一周的巨额暑假.

另外也谈不上被逼,因为导师经常说,可以退学.

其实如果真正想走科研这条路,跟我们导师也是可以的,即便很辛苦很累,帮老师干了大量大量的活,但好歹也利用了导师的一些资源,能发论文.但问题是我一个奔着自我提升将来去找工作的学习boy来说,我放弃自己实习的机会和学习知识的时间泡在实验室里帮着干活,我图啥,图呦呦吗?

所以开始真的是有点小绝望,尤其是第一年年初五就回实验室工作的时候,那班高铁空荡荡的,就和通宵数草履虫的实验室一样空荡.

但后来了解到中国制度就是导师得凭借科研成果才能拿职称评基金,而且老师的部分收入来源也是与机构合作搞项目,所以老师这么做不管是追求自己的科研梦想还是受学校绩效指标所迫,都有其合理动机.那么我也不用把老师想那么坏,况且作为没办法改变的现实,用一颗豁达之心去对待,也活得开心一些.

慢慢就斗智斗勇呗,边干活边偷学点金融知识,熬出头来就好了,反正退学花费成本更高.

甚至后面老师三天两头挂在嘴边的不让您们毕业,我都无感了.

导师直接称读研为工作 最搞笑的是,我们从没有人提压榨二字,老师却在群里说了这么一段话:

估计是导师不小心看了看什么硕博跳楼之类的新闻,怕我们心态蹦了.反正现在在社会也呆了不少时间了,我是知道帮助我们竞争激烈的社会主要不是什么比谁能吃苦,而是比谁的业务能力和关系资源等等更强.

所以,最后奉劝学弟学妹们,读研前一定要把三年的预期生活花工夫了解清楚,是否与自己的下阶段目标相符,投资与回报是否合理等等.

记住读研千万条,择师第一条,选人不上心,三年两行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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