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 Energy印度柴改气群众有燃气灶就用燃气做饭吗

Abhishek Kar, Shonali Pachauri, Rob Bailis & Hisham Zerriffi.  Using sales data to assess cooking gas adoption and the impact of India's Ujjwala programme in rural Karnataka. Nature Energy (2019) 

编者按:

今天更新一篇Nature Energy新发表的论文.这篇论文关注了印度固体燃料改造替代的问题.印度的雾霾很严重,农村用柴用煤是个重要因素,而且印度和我们国家不同,当前印度农村厨房的用柴问题对大气污染影响很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印度 最高领导人 亲自推动了颇有 精准扶贫思路 的项目 Pradhan Mantri Ujjwala Yojana (PMUY)计划,该计划向接受者提供1600卢比(约合人民币156元)的贷款,用于支付炉子/连接管道/调节器和一个煤气罐的费用.这笔贷款将会通过购买有补贴燃气罐的来进行偿还. 这 个计划 旨在为妇女和儿童提供清洁的烹饪燃料 以保护她们的健 康 ,使 她们不必在烟雾弥漫的厨房或在不安全的地区拾柴. 大约十几年前,我们家也是用这种液化气罐,大概就是一个月买一次, 快用完摇一摇什么的,大家用过的都懂. 这篇论文就是关注 PM UY计划的,作者关注的是印度Karnataka这个农村地区.

近期有关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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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论文认识到, 印度柴 改 气的清洁燃料转型应该分为两个过程: 买燃气灶和使用燃气. 印度的 PMUY实际上只关注了 买燃气灶 这个问题,但是第二 步 用燃气做饭就很烦,因为它是长期的. 我们国家京津冀的煤改气也是这个道理, 其实是三类费用: (1)天然气管道/变压器等等的基础设施费用; (2)居民一次性购置清洁用能装置的费用; (3)长期的能源消费费用. 第一项肯定政府买单为主,第二项第三项也要补贴到位才行.

我们来看印度这个精准扶贫项目的故事.

第一件有趣的事是 PMUY 项目 的开始导致了没有 PMUY 补贴者购买欲望的下降. 印度这个项目推行以前,就有人买燃气灶,用液化石油气罐,这类我们叫做一般消费者,他们没有 PMUY 项目的补贴.作者发现, PMUY 项目 推行以后, PMUY 消费者( 有 PMUY 项目的补贴 )增速很快,但 一 般消费者 增速放缓. PMUY 项目 2017年六月开始推行, 到了2018年12月,PMUY 消费者数目达到了15000,甚至超过了 一 般消费者 的总数.这个原因很简单,以前一些人就打算买,现在 PMUY 有补贴,他们就从一般消费者转化成了 PMUY 消费者 .但可能还有第二种原因,有一些一般消费者家里没那么穷,可能不适用当前的 PMUY补贴 ,他们本来打算买,但是别人有了 PMUY补贴 ,他们就会观望,万一政策变了,他们也能有补贴呢?

第二件有趣的事是大家有了燃气灶,就用气吗? 印度这个 PM UY 项目自带一罐气,但是一个月就用完了啊,大家就应该买新的气罐,因为大家的 PM UY 项目买 燃气灶的人暴增,所以用液化石油气罐的也应该暴增,结果呢?下图中绿色是累计的 液化石油气 罐 注册用户,其实就是有了燃气灶的居民户数,黄色的是 液化石油气 罐 的销售数据,结果是 有了 燃气灶 的人迅猛增长,用 液化石油气 的平稳上扬,这个差距告诉我们——一定有人买了 燃气灶 不好好用气!

为什么?

作者首先把两类消费者分开来看:一般消费者和 PM UY 项目消费者.看看大家怎么用气?我们看下图.讲道理液化气罐一个月一罐,所以在只用 液化气罐 的家庭,差不多 每个月 都要换罐子.下图是印度这个地区每1000户家庭中有多少在当月换了液化气罐,对于一般消费者(圆点),大概在400人,也就是40%左右,对于 PM UY 项目消费者 (方点),大概是稳定在200以下.所以的结论是,那些估计比较有钱的一般消费者,平均也只有4-5个月用液化气,其他时候都用柴.而 PM UY 项目下买了燃气灶的人,基本是最多再买一罐!

第三件有趣的事是会不会因为大家以前没用过,燃气灶使用没经验,所以用的用的就会变顺手停不下来呢? 作者用的是一般消费者的数据,因为 PM UY 项目很新,还没有长时间使用数据. 作者发现的数据表现是没有这样的情况.(1) 比如作者发现2013年购买的这些人,平均每年用6个罐子,而且这么多年没怎么变,只是稍有上升; 而2014年购买的人也一直是6个多一点.2015年的人可能在4-5左右,我感觉可能开始买的那批人相对富裕,后来的人稍微穷一点.(2)从各个家庭来看,一般上一年用多少,这一年也不会差太多.所以看起来经验没什么大用.

第四件有趣的事是什么会影响大家买液化气罐呢呢? 作者没有这些人的收入啊/家庭啊这些数据,这个很硬伤啊,所以作者做了其他的回归来找一些关系.第一是燃气灶这些便宜了,液化气的消费会有明显上升.第二是农闲农忙有关,在夏季人们没啥活干可以捡柴,所以买液化气的人少;到了种植的季节人们时间很关键,所以就买好用的液化气;除了农闲农忙,还因为夏季干柴烈火,易于燃烧等等因素.

说起来买了燃气灶但是不续液化气罐这种事,就好像自己办了公众号动不动懒得更新一样. 封面图片如下,印度的家庭处在一个既有用柴的土炉,又有用液化气的灶台的双使用的阶段,这是能源转型的典型图片啊! 能源转型不是一朝一夕,只能久久为功. 全文四件有趣的事,用一套液化石油气罐的销售数据讲述了印度柴 改 气的故事.中国的煤改气煤改电也将遇到这个问题.大多数的研究都表明,人民群众有了钱,不会不去煤柴改电改气,但是成本始终是关键问题,问题是没钱. 中国农村除了富裕的北京,其他也许可以走先清洁用煤/清洁用柴的例子,当然用煤是有碳排放的,用柴我们可以看做是零碳排放,诸种选择,也是必须杂糅之综合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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